第一百零二章母親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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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手上的牙齒，一時怔忡。
“我牙掉了。”我發出聲音。
我媽湊過來，看我牙都掉了心疼不已，“怎麽這麽嚴重啊，還能不能吃東西了？”
“應該不能，兩邊牙齒都壞了。”
“那我給你熬粥，不能吃東西，先喝點粥，過些天下巴好了，再去醫院修牙。”
我媽跑進廚房，細心地給我弄粥，我感到腹中空虛饑餓，是該吃點東西填補肚子制造能量。
可是，等粥端上來，因為下巴縫針的傷口，我張大嘴吃粥都很困難，本來就沒食欲的我，餓得不行卻難以下咽，勉強吃了一碗，我擺擺手說難受不吃了，想去醫院。
老媽阻止我，勸我在家休息睡覺。
“秦雲笙醒了，你再去，不要著急。”
“我能不急嘛，他醒了第一個想看到的就是我。”
“可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呀！再昏倒了怎麽辦啊？”
“我不會再昏倒了。”
我匆匆洗了洗頭，換了一套幹凈的衣服，打車回醫院。
這次回到醫院，來到所在樓層，一下電梯就碰到在大廳來回踱步望風的殷靜，看到我，她有點吞吐，“……小丹，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不在家休息呢？”
“我沒事兒，靜兒，你去上班吧，這交給我。”
我加快腳步往秦雲笙的監護室走，殷靜跟來拉住我，小聲道：“現在過去不是時候……”
“怎麽了，秦雲笙又嚴重了嗎？”
“不是，是有人來看他了……”
“誰呀？”
殷靜搔了搔後腦的頭發，慢聲道：“秦雲笙前妻。”
我楞了楞，她繼續說：“跟李明生過來的，不知道為什麽她跑這來了，都離婚這麽久了突然來看秦雲笙，怪怪的。而且，她和李明生走進病房的時候我聽到他們好像嘀咕著秦雲笙的母親在美國突發疾病，病危了！”
“什麽？”我腦子嗡地一聲。
“說是得知秦雲笙負傷的消息一下子犯病了，乳腺癌發作，晚期，很嚴重，突然不行了，本來回國的行程取消回不來，但是特別擔心秦雲笙的安危，這兩天打你電話打不通……”
病危，癌癥……
“我的手機……”我猛然想起我的手機沒電，昨天拿進護士辦公室充電，現在還沒拿回來，於是立刻跑去護士辦公室從墻角的插座拔下自己的手機，開機一看，竟有好多通未接來電。
回到走廊，就看到秦雲笙的司機小張著急地從電梯出來，看到我立刻跑上來，“薛姐，出事了，秦總母親癌癥覆發，病危了，回不來了！美國那邊的人說給你打電話，你不接！”
我慌張解釋：“我手機沒電了，剛開機。那，我婆婆現在怎麽樣？”
“很不好。這可怎麽辦，秦總還沒醒呢？”小張很焦急，“兩邊都出事了，一個回不來一個過不去……”
“小丹！”重癥監護室那邊走廊，我爸的聲音傳過來。
我和殷靜他們一起走回去，來到我爸身邊，他遞給我一只手機，是秦雲笙的，這兩天一直放在他那，手機現在一直震動，來電顯示的是秦雲笙的媽媽！
我拿起手機，馬上接起來。
“我是薛丹。”
對面傳來的不是秦雲笙母親的聲音，而是秦雲笙母親在美國那邊親屬，對方通知我，秦雲笙的母親現在昏迷不醒，我的心情異常沈重，仿佛被萬噸巨石壓住，馬上透不過氣。她昏迷前最擔心的就是秦雲笙醒沒醒，親戚問我秦雲笙的狀況，我很感傷很內疚地回答，暫時沒醒過來。
對方說如果秦雲笙脫離生命危險，盡快去美國一趟，爭取見母親最後一面。
殘酷的現實讓我呆住，除了應聲說好，不知道還能如何回應。
秦雲笙醒過來，我怎麽跟他說，他怎麽能接受？
如果他母親等不到他趕赴美國就死了，我怎麽能對得起？
命運總是愛開人的玩笑，總是迫人於無奈，命運為何如此戲謔如此刻薄？
夢游似地走回重癥監護室門外，從窗戶，我怔楞無聲地望著門內，秦雲笙的前妻站在病床便表情嚴肅地、認真地看著他的病容，他暗淡無光的臉，他空蕩蕩的小腿。沒說一句話，沒說一個字地看了好久好久。
李明生站在一邊沒有打擾，也沒有催促。
終於，秦雲笙的前妻深吸口氣，擡起頭，示意李明生一起走出來，推開門的瞬間，我和她四目相對，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面對，我渾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沒對我說一句話，她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氣場十足地穿過這幾個人離開。
李明生才咳了一下喉嚨，拉回我的思緒，鄭重道：“老秦的母親病危。”
“我知道了。”
李明生對我解釋說：“美國那邊的親屬本來是該打電話通知你，但是有個親戚打錯了人，打到老秦前妻手機上了……今早她聯系了我，然後，就過來了。你不介意吧？”
我搖搖頭：“都什麽時候了，我眼睛裏看不到別的，只想他快點醒。美國那邊要讓他早點回去見母親最後一面，他媽不行了，怕他趕不上了……”
我很惶恐，聲帶變得沙啞，並哽咽。
“我不能害他看不到母親臨終最後一面，否則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李明生雙手按了按我的肩膀，讓我振作：“別慌，他應該快醒了，剛剛做了檢查，已經有即將蘇醒的跡象。”
“嗯。”
“大家耐心等待，老秦肯定會好起來。”
安撫眾人後，李明生還要忙碌公事，離開了這邊。我們幾個人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候，直到中午十二點多，護士欣喜地出來宣布道：“病人醒了，病人家屬可以進來看一下！”
我們跟著進去，然後醫生進來檢查，經過審視告訴我們秦雲笙正式脫離危險了。
我用力拉住秦雲笙的手，他的手指在動，接著，緩慢，疲憊地睜開眼睛。
剛醒過來的他有片刻的茫然，我小聲叫他：“秦雲笙，是我！”
他適應了一會兒，意識到這是醫院，看到我臉上的傷，伸手摸向我的臉。
繼而露出一絲安慰的微笑，想讓我放寬心，還在逗我：“我沒死，不舍得讓你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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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牙掉了。”我發出聲音。
我媽湊過來，看我牙都掉了心疼不已，“怎麽這麽嚴重啊，還能不能吃東西了？”
“應該不能，兩邊牙齒都壞了。”
“那我給你熬粥，不能吃東西，先喝點粥，過些天下巴好了，再去醫院修牙。”
我媽跑進廚房，細心地給我弄粥，我感到腹中空虛饑餓，是該吃點東西填補肚子制造能量。
可是，等粥端上來，因為下巴縫針的傷口，我張大嘴吃粥都很困難，本來就沒食欲的我，餓得不行卻難以下咽，勉強吃了一碗，我擺擺手說難受不吃了，想去醫院。
老媽阻止我，勸我在家休息睡覺。
“秦雲笙醒了，你再去，不要著急。”
“我能不急嘛，他醒了第一個想看到的就是我。”
“可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呀！再昏倒了怎麽辦啊？”
“我不會再昏倒了。”
我匆匆洗了洗頭，換了一套幹凈的衣服，打車回醫院。
這次回到醫院，來到所在樓層，一下電梯就碰到在大廳來回踱步望風的殷靜，看到我，她有點吞吐，“……小丹，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不在家休息呢？”
“我沒事兒，靜兒，你去上班吧，這交給我。”
我加快腳步往秦雲笙的監護室走，殷靜跟來拉住我，小聲道：“現在過去不是時候……”
“怎麽了，秦雲笙又嚴重了嗎？”
“不是，是有人來看他了……”
“誰呀？”
殷靜搔了搔後腦的頭發，慢聲道：“秦雲笙前妻。”
我楞了楞，她繼續說：“跟李明生過來的，不知道為什麽她跑這來了，都離婚這麽久了突然來看秦雲笙，怪怪的。而且，她和李明生走進病房的時候我聽到他們好像嘀咕著秦雲笙的母親在美國突發疾病，病危了！”
“什麽？”我腦子嗡地一聲。
“說是得知秦雲笙負傷的消息一下子犯病了，乳腺癌發作，晚期，很嚴重，突然不行了，本來回國的行程取消回不來，但是特別擔心秦雲笙的安危，這兩天打你電話打不通……”
病危，癌癥……
“我的手機……”我猛然想起我的手機沒電，昨天拿進護士辦公室充電，現在還沒拿回來，於是立刻跑去護士辦公室從墻角的插座拔下自己的手機，開機一看，竟有好多通未接來電。
回到走廊，就看到秦雲笙的司機小張著急地從電梯出來，看到我立刻跑上來，“薛姐，出事了，秦總母親癌癥覆發，病危了，回不來了！美國那邊的人說給你打電話，你不接！”
我慌張解釋：“我手機沒電了，剛開機。那，我婆婆現在怎麽樣？”
“很不好。這可怎麽辦，秦總還沒醒呢？”小張很焦急，“兩邊都出事了，一個回不來一個過不去……”
“小丹！”重癥監護室那邊走廊，我爸的聲音傳過來。
我和殷靜他們一起走回去，來到我爸身邊，他遞給我一只手機，是秦雲笙的，這兩天一直放在他那，手機現在一直震動，來電顯示的是秦雲笙的媽媽！
我拿起手機，馬上接起來。
“我是薛丹。”
對面傳來的不是秦雲笙母親的聲音，而是秦雲笙母親在美國那邊親屬，對方通知我，秦雲笙的母親現在昏迷不醒，我的心情異常沈重，仿佛被萬噸巨石壓住，馬上透不過氣。她昏迷前最擔心的就是秦雲笙醒沒醒，親戚問我秦雲笙的狀況，我很感傷很內疚地回答，暫時沒醒過來。
對方說如果秦雲笙脫離生命危險，盡快去美國一趟，爭取見母親最後一面。
殘酷的現實讓我呆住，除了應聲說好，不知道還能如何回應。
秦雲笙醒過來，我怎麽跟他說，他怎麽能接受？
如果他母親等不到他趕赴美國就死了，我怎麽能對得起？
命運總是愛開人的玩笑，總是迫人於無奈，命運為何如此戲謔如此刻薄？
夢游似地走回重癥監護室門外，從窗戶，我怔楞無聲地望著門內，秦雲笙的前妻站在病床便表情嚴肅地、認真地看著他的病容，他暗淡無光的臉，他空蕩蕩的小腿。沒說一句話，沒說一個字地看了好久好久。
李明生站在一邊沒有打擾，也沒有催促。
終於，秦雲笙的前妻深吸口氣，擡起頭，示意李明生一起走出來，推開門的瞬間，我和她四目相對，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面對，我渾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沒對我說一句話，她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氣場十足地穿過這幾個人離開。
李明生才咳了一下喉嚨，拉回我的思緒，鄭重道：“老秦的母親病危。”
“我知道了。”
李明生對我解釋說：“美國那邊的親屬本來是該打電話通知你，但是有個親戚打錯了人，打到老秦前妻手機上了……今早她聯系了我，然後，就過來了。你不介意吧？”
我搖搖頭：“都什麽時候了，我眼睛裏看不到別的，只想他快點醒。美國那邊要讓他早點回去見母親最後一面，他媽不行了，怕他趕不上了……”
我很惶恐，聲帶變得沙啞，並哽咽。
“我不能害他看不到母親臨終最後一面，否則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李明生雙手按了按我的肩膀，讓我振作：“別慌，他應該快醒了，剛剛做了檢查，已經有即將蘇醒的跡象。”
“嗯。”
“大家耐心等待，老秦肯定會好起來。”
安撫眾人後，李明生還要忙碌公事，離開了這邊。我們幾個人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候，直到中午十二點多，護士欣喜地出來宣布道：“病人醒了，病人家屬可以進來看一下！”
我們跟著進去，然後醫生進來檢查，經過審視告訴我們秦雲笙正式脫離危險了。
我用力拉住秦雲笙的手，他的手指在動，接著，緩慢，疲憊地睜開眼睛。
剛醒過來的他有片刻的茫然，我小聲叫他：“秦雲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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